李醫師,十樓XX床的病人沒有心跳了,要麻煩你宣一下(註1)
帶著微乾的嘴唇和喉嚨,熟練地踢開值班室的被子、套上口袋裝滿筆、血氧計、印章的白袍,我踏上佈滿歲月痕跡的布希鞋,往十樓走去。
沒算錯的話,這是我到內科工作以來第十次值班,也至少是第七次宣告死亡。這頻率和數量遠超過我之前從實習到仁愛的總和,一個半月不到就送走七床病人?平均一個星期送走一位,我真不知道這算多還是算少,當中是不是有什麼功課讓我學習?
因為推廣 DNR(不急救)的緣故,現在臨終病人不再是值班醫師的夢魘 —— 在過去,沒辦法預立意願或同意書的時候,病人狀況變差不是電擊、就是壓胸 CPR,就算救得回來,肋骨也斷一半。不管是末期(急救回來也沒太大意義的病人)或一般病人,都得這樣折騰,可想而知,值班醫師的壓力就大了。只要交班說今天晚上有「危急病人(Critical)」,就要不禁開始擔心自己今天到底能睡到幾個小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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